簗绪

　　

　　*OOC预警！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家猫写的x

　　*我就突然诈个尸_(:зゝ∠)_

　　

　　

　　我别无所求，只需一次，让我的手指滑过他的长发。

　　

　　

　　万历年，地球科技进展迅速。可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地星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网络系统，它能够通过感应器感应将每个人的脑电波上传到虚拟平台，可以供几十亿人同时在线进行不同的活动。

　　这个名为心网的虚拟平台一经推出就迅速风靡全世界，地星也凭借心网成功跻身世界一流的跨国大企业。而地星把他们的研究人员藏得很深，任凭多方人马想尽办法打探竟也查不丝毫关于心网研发者的蛛丝马迹，见实在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些人也就放弃了。

　　当然，也有人不会放弃。

　　赵云澜熟练地戴上感应头盔登录心网，很快他的虚拟人物就出现在心网核心城市昆仑。

　　赵云澜的虚拟人物是和本人完全不同的普通，路人脸路人身高路人衣服。跟路上各种要么就是美得惊心动魄的要么就是丑得极其特立独行的那些人就不在一个画风。

　　昆仑既然被称为心网的核心城自然是有原因的，城市依山傍水，建立得是现代感十足，高科技与原始山脉完美融合，各种造型的飞车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川流不息。但若仅仅如此也算不得特别，最令人惊艳的却是巍峨的昆仑山脉。

　　在过度的资源开采下，现实中的山脉早已失了灵魂，别说是没有天然绿植与生灵了，就连砂土都是合成产物，看上去没有丝毫灵气美感。

　　心网中云雾缭绕的昆仑山脉巍然屹立，隐约可闻那葱郁山林里鸟鸣猿啼不断，虚拟世界震撼人心的美，衬得枯乏的现实反倒不真实了。

　　不知为何，这样美的景色却是不开放的。是的，昆仑山脉禁止用户进入，最多只能从山脚管中窥豹一番，这使得许多用户不满，甚至有人上地星的官网进行了投诉抗议。

　　但是说不开放就不开放，还因为不是什么重大问题，地星连个公告都没出，依然我行我素保持原样，时间一长大家就习惯了。

　　赵云澜可不认为这是地星故意吊用户胃口卖的关子，他猜这个山脉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比如说后门或者是源代码，关系重大又没有办法处理，只好划出禁区禁止用户进入。

　　当初闯昆仑的人不知凡几，就没一个人能成功的。赵云澜也是第一次到昆仑来，他虽然自信自己的黑客技术，但赵云澜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这就不得不提起心网独树一帜的程序编码风格，不是没有人尝试破译心网的源代码，只不过破解出来的代码根本没人看得懂，它竟然和所有的代码都不同，比起代码更像是专门设计出的某种独门语言密码，而且这个密码还不是一成不变的，反而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让人找不着丁点规律。

　　正是如此，地星才能凭借心网一步登天，大家都在背地里猜测，到底是什么样天才才能研究出心网。

　　所以闯昆仑看的也是实力，普通人根本连城门的防护都穿不过，只城门一关就刷下了不少兴致勃勃却实力不济的黑客。

　　昆仑山的防护更是密不透风，任由黑客们使尽手段攻击也是巍然不动，据传当时十几个顶尖黑客的联手攻击也没能让这层防护罩起个波澜，可见昆仑山脉的防护之厉害。

　　赵云澜也不敢肯定自己把握多高，他跟大庆等人的说法是重在参与，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试一下，反正不管成不成都不丢人。

　　专业程序员兼科学怪人林静悄悄翻了个白眼没接茬，怕被老大扣工资扣奖金。

　　

　　没人知道赵云澜一定要闯昆仑的原因在于他第一次登录心网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了一个名字，还说他们定会重逢。

　　重逢什么赵云澜不清楚，他只感觉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有种想要落泪的熟悉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重要，他绝对不可以再错过。

　　那个声音说他叫沈巍，一般情况下口述姓名很容易就会被认成别的同音字，但赵云澜没来由的很肯定，这个名字一定是沈巍。巍巍高山，延绵不绝。甫一听这名儿便觉得透着股大气磅礴的厚重味道，让赵云澜平稳的心跳都泛起了波澜。

　　于是赵云澜用了几年一边在现实世界调查名叫沈巍的人一边逛遍了心网每一个角落，遗憾的是无论在哪边他也没有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现在只剩了禁止进入的昆仑还没有找过。

　　最后一个地方了，最后的机会。

　　这是赵云澜给自己的最后通牒，要是再找不到那个人，他就不找了，他要放弃了。

　　

　　从山脚仰望昆仑山和在城中远观的感觉完全不同，按理说如此逼真的大山会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赵云澜却没有感受到那股压迫，反而是从灵魂深处传来了一阵被触动的颤抖。

　　是这里了吗？

　　赵云澜抬起手压在混乱跳动的心脏处，你感觉到他了吗？

　　在赵云澜的凝视下昆仑山那层透明的防护忽然泛起波澜，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从赵云澜站立的地方传出去，一如投石入水，而赵云澜就是那颗激起千层浪的石头。

　　赵云澜心里微微一动，竟是什么防护也没做就往保护罩里走，身边其他人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他轻易地走进了那个据说没人进得去的昆仑山。

　　看到这一幕的几个人不敢置信地上前想像赵云澜那样进入，却还是被昆仑山拒绝了。于是有人进了昆仑山一事飞快传遍心网，引起了轩然大波。

　　

　　外界的喧闹完全影响不到赵云澜，他仿佛受到什么指引，径直向山巅而去。

　　昆仑山的山巅之上覆满了反季节的皑皑白雪，景色美不胜收。

　　赵云澜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雪景，而是雪中的人。

　　雪中一道黑色身影，纷飞雪花却半点也没能沾染上那道身影。

　　“沈巍！”赵云澜大喊，一股氤氲白气自他口中乍现，甚至吹乱了雪花。

　　那人背对这边恍若未闻，赵云澜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了那人身边，越靠近他的心跳就越快，似乎是急不可耐地想要证明什么事。

　　当赵云澜来到他面前时才看清了他的脸，一个非常好看的人，他的五官单看并没有很突出的美，但凑到一起就格外戳中赵云澜的红心。

　　“沈巍？”赵云澜又喊了一声，这一回他的声音低了不少，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醒了什么梦境。

　　可眼前那人仍然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这下赵云澜觉出不对了，心网的拟真度极高，它可以捕捉到真人的呼吸频率并反馈在自身拟态上，也就是说，哪怕是在心网也需要呼吸。

　　可是眼前的人…并没有呼吸！

　　怎么可能？

　　赵云澜不敢相信，一股尖锐的疼痛自心中弥漫，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跪倒在地。

　　昆仑山上的风雪愈发大了，鹅毛似的大雪飞舞，压满了雪的枝头不堪这最后稻草的重负，啪嚓折断露出被冰冻结的枝条，风吹过山涧带出低沉的呜咽之声，像是山在哭泣。

　　黑衣的那人霎时被鲜血染红，那张漂亮白皙的脸上血液留下的红痕极其显眼。

　　赵云澜呆呆地看着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怎么回事、为什么？

　　他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连一句像样的疑问都发不出来。

　　

　　“赵云澜！”祝红突然出现了赵云澜身后，她叫着赵云澜的名字想要靠近他。

　　“赵云澜，别相信他！”祝红显然也看到了雪中那个浑身浴血的人，和满身笼罩着绝望的赵云澜，她怔了怔继而反应过来，“这些都不是真的！”

　　赵云澜依然看着那人不出声，他就像没听到祝红的话。

　　祝红急得恨不能冲到赵云澜面前使劲摇晃他。

　　她倒是有个办法一定能唤醒赵云澜，可她觉得那实在有些残酷，故而不忍心用。但是看现在的情形也由不得她不用了。

　　祝红深深吸了一口气：“赵云澜你忘了吗？沈巍他已经死了！死得连尸体也没有留下！”

　　此话一出赵云澜果然有了反应，“沈巍…是谁？他为什么会死？”

　　祝红咬牙，“沈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喜欢他，甚至决定要在事情解决之后就向他告白。”

　　赵云澜闻言浑身一震，对，他是认识沈巍的。

　　他像是一下子被扯掉了障目的帷幕，那些他们的过往忽然浮现在他眼前。

　　在龙城大学时的初遇，刚交换过姓名的教授微微一笑尽显温文尔雅。

　　做饭家务都极拿手的沈巍给他做的一桌饭菜和收拾得窗明几净的房间。

　　不会喝酒还偏要帮他挡酒结果一杯倒甚至被送去医院输液的沈巍初露端倪。

　　黑袍使身份暴露的沈巍眼角一瞥便是威严，往那儿一站就能吓得地星摄政官都不敢直起腰说话。

　　万年前戴着面具孤寂的嵬咬着棒棒糖在星空下熠熠发光的双眼。

　　他眼盲后两次重见光明第一眼看到的人都是沈巍。

　　赵云澜脑海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沈巍，优雅的、焦急的、威严的、懵懂的、苍白的…浑身带伤的。

　　也许沈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他的光明。

　　不仅是沈巍在跟随他的步伐，他同时在追逐沈巍的背影。

　　他们之间的故事从万年前就开始了，而且现在也还没有结束。

　

　

　　祝红看着赵云澜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清澈，总算松了一口气：“你清醒了吗？”

　　赵云澜点点头，昆仑山上的风雪骤停，黑衣的沈巍也消失不见，“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沈巍拉着夜尊同归于尽，你祭了镇魂灯之后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祝红顿了顿，“后来我们找到个办法，小郭用他的功德把你的魂魄换出了镇魂灯，獐狮也把你的身体还给了你。”

　　赵云澜看了看身周笑了，“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是，你的魂魄在镇魂灯里终究受了损伤，即使回归了躯体也没有以前的记忆。”

　　“所以你们就给我造了这么个幻境？”赵云澜略一思索就接上了话。

　　“你的魂魄有伤，只能靠自己想起来。”祝红一脸坦然，“这也是你自身的梦，如果你在刚才没有把持住本心是很有可能魂飞魄散的。”

　　沈巍是这个幻境的基石，代表了他失去的记忆，他找到了沈巍，也就找回了记忆。

　　“知道了。”赵云澜抻了抻腰，“出去吧，我在这个梦里耽搁得太久了。”

　　祝红本就是用她蛇族能力进入的赵云澜梦境，见他要出梦于是转眼就消失在赵云澜眼前。

　　赵云澜最后看了一眼昆仑山，然后任由梦境崩塌。

　　

　　赵云澜再次睁眼时他正躺在特调处林静的研究床上，大庆坐在他胸口，其他人直勾勾地把他盯着。

　　赵云澜有点呼吸困难：“大庆，死胖子，你是不是对你的体重认知不够？你想压死我吗？”

　　大庆尾巴一甩踩着赵云澜的肚子跳到了一旁操作台上，差点没把赵云澜踩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众人见状也相信了他确实是已经恢复了正常，天知道魂魄受损的赵云澜有多可怕，简直就是六亲不认，只知道满世界找沈巍拦都拦不住，还不准人说沈巍已经死了，谁说跟谁急。

　　“老赵，沈教授的事…节哀。”大庆坐在操作台上连尾巴也不甩了，猫科动物特有的竖瞳里神色极为认真。

　　赵云澜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坐了起来，“节什么哀，我们约定过会找到对方的。”

　　在众人差点以为他魂魄不全的症状又发作了时。赵云澜冷静地补上一句，“就算是他已经投胎转世，我也会找到他的。”

　　

　　时间如流水，自赵云澜从梦中醒来已经过了一年。一年的时间足以平复当初两星大战的伤痛，现在只有旧报纸上能看到当时的事。

　　英雄赵云澜也逐渐淡出众人视线。

　　赵云澜看着重新被开启的地星通道神色有些恍惚，这是万年前麻龟和浮游专门给他留下的后门，那时的他还以为自己是用不到这个通道了，真是世事难料。

　　獐狮是唯一一个在通道封闭时留在海星的地星人，这还得益于他能附身他人的能力骗过了通道，否则他也得回到地星。

　　因此赵云澜猜测就算沈巍真的转了世也多半是在地星，现如今沈巍是不可能来找他了，只好他去找沈巍。

　　他走的前一天把特调处最开始的那批人召集起来聚了个餐，意在告别，不过这么煽情的话赵云澜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他只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把他的顾问带回来，也没说带不回来会怎样，这一年他已经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工作全都交接给了其他人，就是回不来也不影响特调处的运转。

　　“赵处，您要是看到楚哥了…”，虽然经历了很多可郭长城的神色始终是腼腆的，他似乎想给留在地星的楚恕之带一句话，只是想了想又拒绝了，“算了，您就帮我看一眼楚哥吧。”

　　赵云澜没答应也没拒绝，地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能肯定就能那么顺利的找到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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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还真挺顺利的，楚恕之就在那个出口处等着呢，把刚冒出头来的赵云澜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儿来的？”赵云澜木然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压惊。

　　楚恕之还是僵着脸，只不过眼底泄出了一丝得色，“大人跟我说的。”

　　“沈巍？”赵云澜顾不上计较楚恕之恶劣的小心思，他声音都带上了些许颤抖，“你是说沈巍他…”

　　“是大人的转世。”楚恕之并没有误导赵云澜的意思，直白地告诉了赵云澜一切。“大人转世后并没有前生的记忆，但他感觉到了这里的能量波动。”

　　赵云澜没有失望，能找到沈巍的转世就已是最大的幸运，他也不敢奢求更多。

　　然而当赵云澜看到那个十岁模样的孩童时他有些懵了，小孩五官精致，脸上都还带着未褪的婴儿肥，仅隐约能看出个沈巍君子端方的影儿来。

　　“这、这是…”赵云澜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

　　“是大人。”楚恕之冷静地接过话头。

　　赵云澜当然不是像楚恕之以为的那样悲春伤秋，他是被小沈巍戳中了萌点，实在太可爱了。

　　他暗搓搓的回忆起自己对曾经错过沈巍的成长一事的遗憾，这回他可以参与进沈巍的每一段人生了，亲眼见证小美人长成大美人。

　　于是时隔多年，赵云澜终于感觉插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根冰锥消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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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咸鱼太久了，这篇我其实不是很满意，大概是瓶颈期吧，挤脑洞的感jio有点痛苦。如果大家看着有上下连接不连贯、文中人物性格偏差大之类的问题，不用多想，就是我的锅_(:зゝ∠)_

　　题记原文出自音乐剧《巴黎圣母院》，改编自《Belle》中卡西莫多的唱段。